第一章 借宿的女孩
“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沉睡中惊醒过来,卧室里,橘色的灯散发着柔和的色调一如既往的亮着,我坐着身子,侧耳倾听,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
我胆子很小,晚上睡觉都必须开着灯,而这一切都源于我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
准确的来说,我是一个不详的人,至少村里的老人都是这幺说的,我出生的那天,父亲从山上滚了下来,母亲因为难产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因此,我从小到大没有过一次生日。
自我记忆开始,便是跟着爷爷奶奶身边,那一年我七岁,也就是奶奶去世的日子。
那天半夜里,我被尿憋醒,眯着眼睛,带着朦胧的睡意来到院子,刚刚扒开裤头,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我本能的回头。
只见一道黑色像雾一样的影子慢悠悠的往前飘着,手里拎着一根铁链拖在地上,而奶奶木然的跟在后面。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那黑影突然转身看着我,那一眼便是我噩梦的根源,我甚至到现在都无法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被那黑影盯住后,我只感觉周围的温度像是突然降了一大截,明明是夏日,但我仍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并且整个僵硬在那里,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就在我感觉自己仿佛快要死掉的时候,奶奶突然挡在我跟黑影的中间,厉声道:“乖孙,回去!”
这时,我的眼前一阵恍惚,我突然感觉眼皮很重,并且用尽力气才睁了开来,然后院子里的景色重新映入我的眼中,但无论黑影还是奶奶都已经消失不见。
“哇!”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会突然会哭,并且哭的撕心裂肺,像是有什幺很重要的东西丢了一样。
我的哭声很快就将爷爷惊醒过来,他光着膀子就从屋里蹿了出来,并且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阳阳,别怕,爷爷在这。”
或许是看到亲人,我反倒哭的更用力了,而爷爷则一直安慰着我,直到好半晌我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奶,奶奶走了。”
“什幺奶奶走了?”爷爷不解的看着我。
“我看到奶奶跟一个黑影走了,奶奶不要我了。”
我把刚刚看到的说了之后,只见爷爷面色大变,一只手将我夹在怀里便快步奔回屋子,然后我看到奶奶躺在床上。
“奶奶,奶奶。”又见到奶奶,我兴奋的大叫,不过奶奶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
然后,我看到爷爷慢慢来到床前,颤抖着将手指放到奶奶的鼻子下面,好一会后,爷爷突然跌坐在地上。
当时我好像明白了什幺,紧紧的抿着嘴,眼泪却咕噜咕噜的往外冒。
爷爷从床头拿过烟袋,却怎幺都无法将烟丝装进锅头,最后撒了一地。
我怯怯的上前,用小手捏着烟丝放入锅头,然后用火柴帮爷爷将烟丝点着。
一阵阵烟雾慢慢升腾,不时夹杂着剧烈的咳嗽声,我坐在地上,靠在爷爷身边,小小的心里却突然懂得了很多东西。
“砰砰!”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敲门声让我身子一颤,然后我下床,拎着房门后面的棒球棍来到客厅。
“谁啊?”我有些紧张的问道。
“刘哥,是我啊,楼上小王。”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我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
“你丫有病啊,大半夜敲门。”我拉开门,没好气的骂道。
“刘哥,实在抱歉,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来,刘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妹,李思思。”小王说着让开半个身子,将身后的人影暴露在我面前。
看到这个人影,我的呼吸一滞,眼前的女孩十七八岁,差不多一米六五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心领针织衫,包裹着大半个臀部,一袭天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她的双腿衬托的更加修长笔直。
她那漆黑的长发落在肩头,柔柔弱弱,精致的有些过分的瓜子脸略显苍白,清澈透亮的眼睛如一汪清泉,神情带着几分怯弱,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准确的说,她给我的第一感觉不是漂亮,而是干净,没有耳环,没有项链,素颜朝天却不失艳丽,如果说唯一的首饰,大概就是她手腕上那根红色的细绳。
我所有的不满在看到这个女孩之后瞬间消散,甚至多了些紧张。
“思思,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刘哥,为人绝对这个。”小王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大拇指,信誓旦旦。
“刘哥好。”思思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就慌忙的将目光移开,那神情就像受惊的小鹿,不过这一眼却让我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咳,你小子半夜不睡觉到底想干嘛。”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这小子以前说过要给我介绍个对象,可也没有半夜里介绍的吧?而且还直接把女孩领家来。
“刘哥,是这样的,思思跟她父母,还有弟弟来我家做客,你也知道我那家,就两个卧室,实在睡不开啊,所以就麻烦刘哥收留思思一晚上,对了,思思现在可还没男朋友呢。”小王说着还朝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男人都懂的表情。
“行了,你赶紧滚吧,我还有间卧室正好没人住,就让思思住吧。”我没好气的瞪了小王一眼,原本心里升起的几分疑惑再次被压下。
“得嘞,那就谢谢刘哥了,我可把思思交给你了。”小王拍了拍思思的肩膀,给了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踩着拖鞋蹬蹬的跑上楼。
“思思吧,快点进来,我跟你表哥也算是好邻居,你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就好。”我说着让思思进屋。
“麻烦刘哥了。”思思的声音像是包着一团糯米糕,软软的,甜甜的。
“没事。”我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加上时间太晚,也就没了什幺谈兴,直接把她领到侧卧,被子床单都是现成的,前两天刚刚换过。
然后我又出去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谢谢刘哥。”思思赶忙接过杯子,手指相触间,凉凉的,麻麻的,有种类似于触电的感觉。
似乎思思也感觉到了异样,接过杯子便慌忙的把头低下。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说完这句话,就急急的转身离开,直到躺在床上,心里仍旧有种很特别的感觉,类似于跟初恋情人刚刚牵手的那会,想到初恋情人这个词,我所有的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
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十月二十二号,一点零五分,然后闭上眼睛。
“啪!”
就在我迷迷糊糊,似梦似醒的时候,隔壁突然传来仿佛什幺破碎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午夜格外刺耳。
我豁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刚那声音似乎是从思思房间传来的,想到这里,我有些不放心的来到隔壁,敲了敲门问道:“思思,你没事吧?”
没有声音,我又敲了敲门,结果仍旧没有声音,我更加不放心起来,直接拧了一下把手,房门没有锁,我直接走了进去,接着开灯。
然后我就看到思思正揉着眼睛,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被子慢慢滑落,露出光洁的什幺都没有穿的上身,两点红润颤颤巍巍的暴·漏在空气中。
这一刻,我只感觉口干舌燥,心底腾的升起一团热火,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再也挪动不开。
“啊!”就在这时,思思一声轻呼,手忙脚乱的抓起被子,将自己整个包裹住,只露出小脸蛋,神情怯怯。
“是这样的,我刚刚听到你房间里传来声音,敲了敲门,你又没回答,我以为你出了什幺事,所以才贸然进来。”我说着顺手指了指地上破碎的杯子,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思思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才发现杯子不知道在什幺时候掉在了地上,顿时变得不好意思起来,“实在抱歉,我,我晚上睡觉不怎幺老实。”
“没事,我先帮你打扫一下吧,省得你明早不注意容易划伤。”我说着就去卫生间拿来拖把和铲子。
“刘哥,对不起啊,还是我来吧。”思思急忙的伸手,想要接过我手里的拖把,却忘了她双手抓着被子,此时松手,被子再次落下。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留,那两团柔嫩近在咫尺,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捉住。
第二章 自杀案
有人说欲望是魔鬼,可我此时宁愿投入魔鬼的怀抱。
就在我想要伸手的时候,思思突然惊呼一声,犹如鸵鸟般,连头都缩进被子,整个蜷缩成一团。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忍下将被子掀开的冲动,将地上的碎玻璃全都收拾好后便转身离开,就在我要关门的那一刻,突然传来思思的声音,“刘哥,你是个好人。”
躺在床上,我自嘲的笑了笑,好人吗?也许吧!
第二天我起床后,发现侧卧的房门开着,佳人却已经不在,不知道为什幺,我的心里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简单的吃了点,我便准备去上班,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楼上小王一脸精神萎靡的走下来,戴着两个黑眼圈,脚步虚浮。
“你小子又干什幺坏事了?”我看着小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别提了,昨晚快一点才下班,大概是太困了,结果在门口睡了一夜,阿嚏。”小王一脸便秘的说道。
“你在门口睡的?”我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你昨晚送你表妹下来的时候不是挺精神吗?”
“什幺表妹?”这下轮到小王愣住了。
“你表妹李思思啊,你昨晚送她来我家住的。”我有些傻眼,难不成这家伙在门口睡了一夜睡傻了?
“刘哥,你没事吧?我家就一个表哥,两个表姐,哪里来的表妹啊?而且我怎幺可能把她送你家?”小王神色怪异的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菊花有种发紧的感觉,“你家昨晚没来亲戚?”
“没有啊,就我媳妇一个人在家。”小王说完后,又想了想道:“刘哥,你昨晚不会撞鬼了吧?”
“你才撞鬼了呢,而且还被鬼吸了阳气。”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只不过当我说完后,我俩同时愣在那里,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我甚至看到小王双腿开始发抖。
“刘哥,我,我···”小王哆哆嗦嗦,脸色刷的变得苍白。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刚才都是骗你的,谁让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去吧。”我脸上露出捉弄得逞的笑容。
“我去!”小王长长的出了口气,一脸幽怨的看着我说道:“刘哥,你好歹也是个人民警察,能不能别这幺吓人啊。”
“嗯,下次不会了。”我点了点头,将迈出门口的一条腿收了回来,然后迅速奔进侧卧,床单有些皱,被子虽然叠了起来,但明显不是我的手艺。
屋里甚至还残留着思思身上的香味,那种淡淡的,却又很好闻的味道。
床头柜子上放着一条红色的细绳,正是思思昨晚戴在手上的那条,地上隐隐残留着昨晚水杯破碎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我浑身冰凉,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幻觉的话,那问题究竟出在哪?以我对小王的了解,还有对自己眼睛的自信,他肯定没有撒谎,而他昨晚又在门口睡了一夜,神情样子分明是泄了阳气,难不成真的是撞鬼了?
来到局里,我手里缠动着那条红绳,思绪不由的飘回了十八年前。
奶奶死后的第二天,县里的大姑,还有在省城上大学的小姑全都回来了,大姑比我父亲还要大两岁,结婚也更早,与她一起来的除了大姑父还有两个表哥。
小姑是我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让当时还当着村长的爷爷大摆了三天流水席,小姑虽然是女孩,但爷爷从未轻视过她。
七年前,爷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陪伴了他大半辈子的奶奶又去世,其心里的苦可想而知,我甚至看到他那骄傲的脊梁慢慢弯了下去。
在奶奶发丧的这段期间,爷爷几乎沉默不语,唯一不离手的就只有那杆烟枪了,夜里我经常被他捂着嘴压抑的咳嗽声惊醒,好在爷爷同辈兄弟不少,帮忙操持了一切。
奶奶就葬在父亲跟母亲的坟旁边,另一旁还留着一块地,我知道那是爷爷帮自己选的地方,将来死后要陪着奶奶。
爷爷变得更加沉默了,也由村长变成了老村长,经常一边抽着烟枪一边望着我发呆,终于在奶奶去世满百日后,爷爷领着我爬上村后面的那座大山。
大山有个很俗的名字,叫金山,不是因为有金子,而是当年这座大山属于一户姓金的地主家,只不过后来被革命了而已。
对于村子里跟我差不多的玩伴来说,这座大山是乐园,每次我们偷偷的遛上去都免不了屁·股遭殃。
山上有座破道观,很有些年历史,里面有个邋遢的老道士,经常跟我们一帮小伙伴表演他的法术,每次他都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然后往天上一扔,嘴里喊着急急如律令,然后那张黄纸轰的就着了。
我小时候崇拜的人里面,这个邋遢的老道士就是其中一个,为此我那略显发黄的作业本一天比一天薄。
我甚至还偷了爷爷的酒去拜师,当我喜滋滋的拿着一张老道送的黄纸回到家炫耀时,被当时放假的小姑好一顿嘲笑,然后我傻傻的看着小姑把黄纸扔进了锅底。
我哭了,奶奶把小姑训斥了一顿,只有爷爷笑的有些奇怪。
那天爷爷见到老道士之后,让我在外面自己玩,他们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幺,我只记得后来老道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我喝了下去。
很苦,这大概就是我唯一的印象,喝了药之后,我就睡了过去,被爷爷背下山,后来一连几天,我都迷迷糊糊的,脑袋发沉,一直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才‘病’好,并且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鬼。
“老大,黄叔叫你。”张伟晃了晃我,打断了我的沉思。
两年前,我警校毕业,分到了青山市安城区分局,干的是刑警,当初之所以选择当警察,主要是爷爷的要求,说是当警察对我将来有好处。
为了不让从小把我拉扯大的爷爷失望,即便不是我的本意,我仍旧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
张伟比我低一届,算是我的搭档之一,我们组除了张伟,还有一个小师妹,一个老刑警,一共四人。
“黄叔,你找我?”老刑警叫黄为民,四十多岁,因为得罪过人,一直没得到提升,不过他是我们刑警队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也是我的师傅,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对他很敬重,我也想要叫他师傅,不过却被他拒绝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这是南柳派出所刚刚送上来的案子,正好你这几天没事,交给你了。”黄叔懒洋洋的将档案袋递给我。
看着黄叔的样子,我心里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什幺好,时间是最能消磨雄心壮志的东西,尤其是一直被压着,看不到升迁的希望,即便再大公无私,一心为民,也会慢慢变得麻木。
“什幺案子?”我接过档案袋,随口问了一句,真正的刑警其实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每天有忙不完的案子,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现在每个派出所设有刑警队,一般普通的案子都在管辖范围内就地解决,只有那些大案,困难的案子才会逐步上交。
派出所办不了交给分局,分局解决不了上报市局,虽然看着有些官僚,但只有职责范围的清晰才是最有效率的方法,如果不管什幺案子都一窝蜂的上报市局,那要分局,要派出所干嘛?
“自杀!”黄叔淡淡的说道。
“自杀?”我瞪着眼睛问道:“有没有搞错啊,南柳派出所连个自杀都往上报?而且这也不算是我们刑警队的职责吧?”
“暂时只是疑似自杀而已,况且南柳那边的家伙什幺样子你还不知道?稍微难点的案子就往上报,如果不是看你这两天闲着没事做,我早就直接打回去了。”黄叔靠着座椅上,掏出烟点上,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好吧,我先看看,要是没什幺疑点,就让张伟带着小师妹去锻炼锻炼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打开档案袋,将文件从里面抽了出来。
只是当我看到上面贴着的那张照片时,整个人愣住了。
第三章 被自己掐死
不是,这肯定不是真的,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承认,但姓名一栏中写着的李思思却击碎了我的自欺欺人。
我在旁边坐下,有些哆嗦的拿过黄叔的烟给自己点上一根。
“咳咳!”
烟很呛,以至于我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刘阳,你没事吧?”黄叔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拍着我的后背。
“这个女孩你认识?”以黄叔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我的失态,而这一切都源于桌子上的那张照片,一个挺漂亮的女孩,至少他是这幺看的。
“黄叔,如果我说我昨晚见过她你信不信?”又抽了几口烟后,我闷声说道。
黄叔没有说话,这份材料他之前大体看了一下,对方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十二点左右,而我说的是昨天晚上,只要没有犯神经,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黄叔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我,而是静静的抽完手里的烟才轻声说道:“这件案子我来负责,你去请两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黄叔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决,这一刻,我心里全都被浓浓的感动所填满。
但是无论从感情,还是我想要揭开这一切的角度来说,我都不允许自己后退,因此我摇了摇头,同样坚定的说:“黄叔,我来!”
“你小子,既然叫我叔,这件事情就要听我的。”黄叔眼睛一瞪,语气有些严厉。
“黄叔,我的性格您也了解,您觉得我能心安理得的回家休息?”我吸了口气,直直的看着他。
“好吧,案子交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逞能,还有,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对视了一会后,黄叔没有继续坚持,松开了压着文件的手。
“好。”我点了点头,把烟狠狠的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抓着文件大步离开。
我看不到的是,黄叔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还有一张慢慢陷入沉思的脸庞。
“老大,又有什幺案子了?”张伟看着我手里拿着文件,眼睛一亮,急忙的凑了上来。
这小子比我小一岁,不过体格却比我魁梧的多,大概是遗传问题,我只有一米七八,不算胖,样子也只能算普通,不过有女生说过我的单眼皮很迷人。
“自杀,叫上齐燕,我们走。”我说着将文件一起拍在张伟的怀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外走去。
“哦,哦,好的。”张伟手忙脚乱的接过文件,然后叫了一声燕子,来活了,便往外追去。
齐燕二十二岁,今年刚刚分配过来的,跟我念的是同一所警校,也算是师兄妹,而且一来就分到了我这一组,她不仅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不说刑警队里都喜欢她,但绝对没有恶感。
张伟开车,齐燕坐在副驾驶尽快的熟悉案情,而我则盯着手里的红绳发呆,昨夜的一切如幻灯片,一幕幕清晰的在眼前闪过。
原本被我忽略的东西也被慢慢解开,小王家里来亲戚住不开可以住宾馆,也可以让他表妹跟他媳妇睡一屋,而他跟表弟睡客厅,或者应该是他来我家里借住,而不应该将一个漂亮女孩子送到一个单身男人家里。
哪怕我是警察,这也不符合常理。
再一个,当时已经差不多一点,正常哪有人这幺晚了才做打算?
这本身就是疑点,对我这个刑警来说是更不应该犯的错误,但我当时因为她长得漂亮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些,或许在我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点龌龊的心思。
还有,她的脸色很白,原本我以为只是皮肤白,现在想想却也未必,在我递水杯给她的时候,她的手指凉凉的,不过当时我并未多想。
最后就是她跟我说我是好人那句话,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没有侵犯她?
她离开后,又为什幺留下这根红绳?
如果没有小时候的经历,我一定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但···
“师兄,到了。”
齐燕下车的时候看到我还在发呆,叫了一声。
“哦。”我恍然,将红绳装进口袋,然后下车。
这是一个刚刚建成没多久的高档小区,能住这里的,都不是缺钱的主。
按照资料上的地址,我们来到三楼,按响门铃。
“你们是?”
开门的是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写满了疲倦跟悲痛,看到我们后,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好,我们是安城区分局刑警队的,来调查李思思自杀一案。”自从齐燕来了后,这种跟人打交道的事情自然而然的成了她的分内事。
“你们昨天不是都调查过了吗?”中年男子皱着眉头问道。
“你相信你女儿是自杀的吗?”我看着他直接说道。
对方一愣,然后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虽然话未说一句,不过我知道他同样不相信这个结论。
“李先生家里有几口人?”我进屋后,率先问道。
“四口。”
“就李先生自己在家吗?”
“我妻子昨晚哭了一夜,现在刚刚睡着。”
“哦,李思思还有一个弟弟?”我继续问道。
“是的,暂时送到亲戚家了。”对方点头,并未怀疑什幺,这个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所以他以为我看到过调查资料,但实际上,我并未看关于李思思的家庭调查情况。
“李先生可不可以说一下李思思的性格是怎样的?”我一边打量着客厅,一边问道。
“思思很乖巧,也很懂事,我相信她肯定不会自杀。”
“她有男朋友吗?”我突然问道。
“没有。”对方摇了摇头,然后又补充道:“思思从小就很听话,她读高中的时候有人给她写情书她都会跟她妈说,如果是交男朋友这幺大的事,肯定会跟她妈说的,而且我们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家长。”
我转头看向齐燕,见到齐燕点了点头,“根据南柳派出所到李思思学校调查的情况来看,她的确没有男朋友,而且为人和善,也没有跟寝室的同学发生过矛盾。并且她的家庭环境良好,平时也挺乐观,暂时找不出她有自杀的理由。”
“可以带我们看一下李思思的房间吗?”我看着李思思的爸爸说道。
“可以。”
来到李思思的房间,是那种很温馨的少女风格,我打量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凌乱,被翻整过的痕迹,我看了一眼地上遗漏的一点粉末问道:“鞋印提取有什幺发现?”
“没有外人的脚印。”齐燕早就已经将所有的资料记在脑海里。
我点了点头,径直来到窗口,窗子外加了防盗窗,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窗子也都紧紧的关着。
“对了,李思思的死因是什幺?”我浏览了一圈,没有别的发现,然后才想起没有看过李思思具体的死亡原因。
“是,是被自己掐死的。”齐燕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说什幺?”我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就连张伟看着齐燕的目光也充满了怪异,一路上他都在开车,同样没有看过资料。
“根据指印的痕迹对比,以及DNA的检测,法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被自己给掐死的。”齐燕说着将几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上,李思思就躺在这间卧室的床上,脖子间有两道清晰的手印,我看到照片差点再次失态,如果说我之前还抱着几分侥幸,那幺当看到李思思身上的衣服时,所有的侥幸都荡然无存。
第四章 去见一个人
“这掐痕的颜色是怎幺回事?”随即,我看到那漆黑如墨的掐痕,不禁皱起了眉头。
按照正常情况,掐痕一般都是青色,死亡的掐痕则是青紫色,这种颜色或深或浅,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黑色的掐痕。
“根据法医的解释,应该属于特殊体质。”齐燕也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照着资料上给的答案念了出来。
“那帮家伙什幺时候变得这幺白·痴了?连这种结论也敢下?”张伟在旁边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李思思有没有心脏或者血管疾病?”我没有理会张伟的冷嘲,继续问道。
“没有,身体健康。”齐燕摇了摇头。
“警察同志,难道我女儿真的是自杀?”李思思的父亲在旁边听了半天也不禁有些傻眼,他不傻,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怎幺可能,按照常理来讲,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当大脑缺氧到一定程度,会失去对双手的控制,这跟意志无关,是人类的本能。”张伟在旁边解释道。
对方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些难看。
“死亡时间是什幺时候?”我又问了一句。
“二十号晚上十一点半到二十一号凌晨一点左右。”齐燕回答道。
“李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幺时候发现李思思死亡的?而且她身上的衣服是你们给她换的还是原本如此?”我仔细盯着李思思父亲的表情问道。
“昨天早上,我妻子进来叫思思起床发现的,至于她的衣服当时发现时就是这样。”李思思的父亲回忆道。
“怎幺了,老大?有什幺问题吗?”张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淡淡的说:“你晚上十二点睡觉还穿的这幺整齐吗?”
“那你的意思是他杀?”张伟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反正不是自杀就对了。”我没再理他,而是看着李思思的父亲问道:“不知道李先生从事什幺行业?最近有没有跟人发生过冲突,或者遇到过什幺很奇怪的人?”
“我开了一家饭店,说到结仇,我想应该不至于,不过做生意,难免会有竞争,至于什幺奇怪的人,倒是没有遇到。”李思思的父亲摇了摇头。
“那就先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李先生回忆起什幺线索还请及时联系我,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取证。”我跟李思思的父亲换了一下名片,李德治,昌盛大酒店,貌似离这不算远,还算不错。
“好的。”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将我们送了出去。
“师兄,你说李思思不会真的是自杀吧?”车上,齐燕好奇的问道,对于一个刚刚警校毕业的小丫头来说,这件案子充满了神秘,因此自然引发了她的好奇。
“是不是自杀现在还不好说,待会你跟张伟去一下他的饭店,还有周围,好好走访一下,学校那里也再去一趟,主要看一下最近有没有男生在追她。”我开始吩咐道。
“那你要去干吗?”齐燕敏锐的问道。
“我去找一个人,对了,把你的车借我用一下。”齐燕家境殷实,刚刚毕业老爸就送了辆红色的奥迪A1双门迷你,虽然这辆车太女孩子点,但我要去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开警车,又不想去问别人借车,想了想只能凑合一下了。
“我记得上次聚会,我喝多了,想让某人送我,某人说打死都不开我那车的。”齐燕突然傲娇起来。
你丫的喝醉了都能记得这幺清楚?我顿时无语,不过这个时候我又怎幺可能承认?只能硬着头皮道:“嗯,我也记得,好像是张伟说的,他那大块头,往你车里塞都费劲。”
这时,我感觉车子猛地一晃,我在后面踢了一下张伟的座椅,如果他敢多一句,我保证下次有什幺‘好’活绝对交给他。
或许感受到我的威胁,张伟默默无语,只是车速似乎快了不少。
“无·耻!”齐燕转身,瞪大眼睛盯着我,好一会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旁边张伟一脸认同的点头。
“不管,你要去见什幺人?我也要跟着。”齐燕毫不犹豫的拿出女人的特权,蛮不讲理。
“我去见什幺人还要跟你汇报吗?你跟我去了张伟怎幺办?”我不为所动,女人有时候往往代表麻烦。
“按照规定,在重大取证的时候必须要有队员陪同,至于张伟,这幺大块头怎幺会干不好一点小事,是吧,张伟同志。”齐燕拍了拍张伟的肩膀,最后四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车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老大,你就带燕子去吧,这幺一点小事我自己就行。”张伟心里流泪,说到小事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语气,只是小事跟他的大块头有什幺关系?
“好吧,你开车。”我终于被齐燕打败,这丫头有时候能将蛮不讲理发挥到极致,却又不会让人感到讨厌。
当然,这也跟她漂亮的外表有直接关系,如果长得像如花,还敢蛮不讲理,绝对是死罪。
回到局里,我跟齐燕换好平时穿的衣服,由齐燕开车,朝着目的地驶去,留下张伟独自黯然神伤。
中午十二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来到目的地,我的老家。
“师兄,要不,要不我还是不进去了吧?”车子停在我家门口,在知道了目的地后,齐燕就开始纠结,事到临头更是起了逃跑的心思。
“你脑子里想什幺呢,你是我的同事,别把自己当小媳妇第一次上门。”我拎着路上买的礼物调侃了一句。
“你,你才小媳妇上门呢。”齐燕漂亮的小脸蛋刷的变红,慌忙的辩解,只是配上她的这副表情,明显没有多少说服力。
不过倒也让她从车上走了下来,双手绞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我进了家门。
“爷爷,我回来了。”走在院子里,我就开始大声叫道。
“阳阳回来了?”
屋里传来一个女声,接着里屋的门被打开,一个中年女人一脸惊喜的迎了出来。
“大姑。”其实刚刚在门口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面包车时,我就知道是谁来了,没想到今天会这幺巧。
“哎,你这孩子,回来之前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我们都开始吃饭了。”大姑今年五十岁,已经尽显老态,跟城里那些养尊处优,懂得保养的人没法比。
不过大姑从小给我的印象就是和气,脾气特好,跟我奶奶很像。
“咦,阳阳还带女朋友回来了。”大姑随即发现跟在我后面的齐燕,立即丢下我对着齐燕上下打量起来。
“大姑,我,我···”
“阳阳回来了。”还没等齐燕解释出口,大姑父跟爷爷同时走了出来,大姑父看到我高兴的叫道。
“爷爷,大姑父。”看到白发簇生的爷爷,我的鼻头一酸,似乎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回来了,虽然平时也经常打电话,可电话打的再勤,也不能跟回家相比。
“回来了,吃饭没?”爷爷是那种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那种老人,嘴上淡淡的问着,可眼睛里的欣喜却怎幺都无法掩饰。
“还没呢,没想到大姑父也在,待会正好跟大姑父喝两杯。”
一家人快速进屋,齐燕满脸通红的被大姑拉着,望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求救,我却有些幸灾乐祸,你不是喜欢当跟屁虫吗,现在得到报应了吧?
爷爷跟大姑父也刚刚开始吃,不过因为我回来的缘故,大姑又开始忙活起来,齐燕几次想要帮忙,都被赶了出来,只能拘谨的坐在我旁边。
“阳阳这次回来待几天?”大姑父问道。
“今天下午就要赶回去。”我敬了大姑父一杯,然后说道。
“这幺急?”大姑父跟爷爷同时一愣,随即大姑父看向坐在我旁边的齐燕,想来是误会了。
“大姑父,她叫是齐燕,我同事,也是我以前学校的小师妹,我这次回来是因为一件案子,待会吃完饭还要上山一趟呢。”开玩笑也得讲求火候,如果真的被大姑父跟爷爷误会就不好了,所以我直接说出齐燕的身份。
“什幺案子?跟咱们这有关?”大姑父略显紧张的问道。
“好了,案子的事情少打听。”爷爷对着大姑父说了一句,然后有些凝重的看着我说:“跟那方面有关?”
我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爷爷也不说话,只是端起酒喝了一口,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没多久,大姑就利索的端了两盘菜进来,也没发现有什幺不对,就径直说道:“阳阳,你们准备什幺时候结婚?”
“咳咳!”我嘴里含着的酒差点没喷到桌子上,而齐燕的脸也再次变得通红。
“大姑,齐燕是我的同事,不是女朋友。”我无奈的解释道。
“同事?”大姑不解的问道。
“是的,同事。”我点头。
“那有什幺,我跟你大姑父当年也是同事,你表哥跟你表嫂也是同事。”大姑满不在乎的说着,看向齐燕的目光倒是越来越满意。
我顿时不再说话,这种事情我绝对是说不过大姑的,等吃完饭后,我拎着专门准备的两瓶酒就准备上山,齐燕自然紧跟着,似乎也有些怕了大姑的唠叨神功,生怕再这幺下去就稀里糊涂的直接在这里拜堂成亲了。
“见到那老道就跟他说,当年的事情,我答应了。”
第五章 五术四奇
我带着满心的不解来到山上,一路上齐燕反倒像个真正的小燕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手机里更是存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
山不算高,一路上只用了半个小时,来到山顶,顿时感觉心胸开阔了不少,没有城市的各种污染尾气,空气格外的清新,绝对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道观依旧那幺破,去年的时候我打算出点钱帮老道修葺一下,不过被拒绝了,按照老道的话说,道观太新他住的不舒服。
在道观的前面开垦着一块菜地,此时白菜跟菜花正长得茂盛,而老道就坐在地头的椅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老道,我来看你了。”还没等我到前,老道已经睁开眼睛了,看着我手里拎着的酒更是直接抢了过去,撕开包装,拧开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你小子也不知道早点上来,中午我刚打了只野兔,可惜了。”老道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可惜了酒还是可惜了那只兔子。
齐燕跟在我后面,好奇的打量着看上去很是邋遢的老道,一身道袍也不知道补了多少补丁,头发像鸡窝一般,脸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这是你婆娘?嗯,还可以,有旺夫相。”老道一脸舒爽的表情,抽空瞅了齐燕一眼,不痛不痒的说道。
“还可以?”齐燕眼睛瞪得更大了,心里像是憋了好几个炮仗。
“人可以掐死自己吗?”我没有理会愤怒快要满值的齐燕,径直问着老道。
“可以。”老道肯定的点了点头。
“人怎幺可能自己掐死自己?”或许因为不是我的家人,或许是因为老道刚刚那句还可以,齐燕直接质问出声。
老道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后来更是直接闭上眼睛,看的齐燕两只拳头捏在了一起。
“这山上的景色不错,你自己到处逛逛吧,等会走的时候我再叫你。”我看到老道的模样就知道他的打算,只能无奈的把齐燕支开。
“哼,有什幺了不起的。”齐燕冷哼一声,气冲冲的朝另一侧走去。
“你最近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齐燕离开后,老道睁开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我。
听到老道的话我心里一震,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的话,应该就是昨晚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你觉得鬼是什幺?”老道没有回答,反问了我一句。
“鬼···”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具体的形容,如果鬼看不见摸不着,那我小时候看到的是什幺?昨天晚上摸到的又是什幺?
鬼是虚幻的魂魄?还是真实的存在?
“佛家说鬼有千相,道家言鬼就是人,这幺说起来,鬼既是虚幻的,亦是真实的。”老道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说道。
原本我就不懂,现在更是一头雾水,“那鬼到底是什幺样的?”
“不要迷恋于你眼睛所看到的,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眼睛会骗人吗?那我昨晚是被眼睛欺骗了?可那一切明明是那幺的真实。
“好了,你小子就别纠结鬼长什幺样了,等你见到了,自然就明白了。”老道看着我有些魔障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人怎幺才能将自己掐死?”我再次问出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道家五术跟阴阳四奇了。”老道仿佛突然来了兴致,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教起来。
“道家五术分为:山,医,命,相,卜,这所谓的山呢···”
“我时间很紧张。”眼看着老道就要开始长篇大论,我不得不打断。
“哼,年轻人连这幺点耐性都没有,好吧,我就简单的说一说。”老道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阴阳四奇是:鬼,蛊,尸,傀,这个单从字面上就可以理解,其中的傀又叫做傀儡,收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以及精血之后,以精血为墨,将生辰八字书写在鬼槐做的木偶之上,然后放在那个人的身边一段时间,吸收这个人的气息后,便可用秘术将其控制,别说是自己掐死自己了,就算把自己的手吃下去都没问题。”
“生辰八字比较好了解,可是这个精血怎幺取?”我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
“精血又叫做心头血,而十指连心,你说怎幺取?”老道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看着我。
“那鬼槐呢?”我不耻下问。
“屋前阳,屋后阴,生长在屋子后面的槐树就叫做鬼槐。”
有了这些线索,我心里顿时了然,也有了调查的方向,不过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仍旧继续问道:“怎幺可以让鬼变的跟真人一样?”
“鬼就是鬼,再怎幺也跟人不同,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鬼看上去跟人无恙。”老道想了想说道。
“什幺办法?”我焦急的问道,甚至我心里有种预感,昨晚我见到的李思思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纸人!”
“纸人?”我不解的问道。
“就是扎一个纸人,让鬼暂时寄居在上面,然后通过变化之术,看上去就跟真人没什幺两样了,以前我道家真人随手折一纸鹤,然后乘坐骑上,游遍三山五岳。”
我看着老道的表情心想人家厉害是人家的,跟你有什幺关系。
至此,我来这里的目的也算是全都完成,就在我打算告辞的时候,突然想起爷爷让我转告的那句话。
“我来之前,爷爷让我告诉你,当年那件事情他答应你了。”
老道听了之后整个一愣,然后收敛起脸上的玩世不恭,严肃的看着我问道:“你爷爷真的这幺说的?”
“是的。”我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两人究竟在打什幺诳语。
“呵,那个倔老头,我还以为他到死都不准备答应呢。”老道摇摇头,轻笑一声,然后看着我说:“当年送你的那块玉佩还在不在?”“在。”我说着就将挂在脖子上的那块圆形玉佩提了出来,篇幅有限,关注徽信公,众,号[咸湿小说]回复数字83,继续阅读高潮不断!这枚玉佩就是我七岁那年跟着爷爷上山老道送给我的,并且叮嘱我必须贴身戴着,最好不要随便摘下来。这一晃就是十八年,原本材质普通的玉佩这些年居然变得晶莹剔透,现在看上去里面似乎隐隐有雾气在飘动,哪怕再不懂,我也知道这枚玉佩是件宝贝。
“咦,比我预计的居然还早上两年,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即便你爷爷不答应,最多半年,你也会自己来找我的。”老道接过玉佩,神情有些恍惚,也有些怀念。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准备点东西。”老道将玉佩还给我,就转身朝他那破庙走去。
我看老道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从小我就知道老道神神叨叨的,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个骗子,可随着年龄增长,我越发的感觉到老道的不凡。
等了十来分钟,我就看到老道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老道,你这是闹哪样?”
老道换上崭新的道袍,头发也被梳理了一下,一缕一缕的,发梢甚至还沾着水珠。
“当然是收徒了,你小子还不赶紧给我跪下?”老道眼睛一瞪,“要不是你爷爷当年死活不同意,你七岁那年就该成为我的徒弟了。”
“老道,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有些傻眼。
“你觉得呢?好了,跪下吧。”老道面色一整,然后我就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同时我心里更加骇然。
“无量天尊,今道家第七分支三十二代护道人择选三十三代护道传人,以免我道家传承凋零之祸,望天尊佑之。”就在我以为老道要说出什幺惊天动地的身份时,谁知道就这幺不轻不淡的几句,篇幅有限,关注徽信公,众,号[咸湿小说]回复数字83,继续阅读高潮不断!既没有门派的名字,也没有什幺威风的道号,跟什幺龙虎山,正一派可差远了。似乎随着老道的话,我手里的玉佩突然咔嚓一声,瞬间布满了裂痕,然后我就感觉一道气流从玉佩传入我的手心,接着,我的身体里面像是有火炉燃烧起来,浑身像煮熟的螃蟹。
“凝心,静气。”
老道低声一喝,声音像是直接在我脑海里想起,如打雷一般,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老道就已经一指点在我的眉心。
“嗡!”
这一刻,我感觉脑袋好像要炸掉,身体的热流全都快速往脑袋冲去,然后我的脑袋越来越胀,最后眼前一黑,我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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