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荡出江湖
洪武三十一年,明太祖朱元璋驾崩,由皇太孙朱允炆继位。皇四子朱棣不满其传位,借朱允炆削藩之事,以清君侧之名于建文元年七月发兵攻打南京。
当时江湖恰逢英雄辈出之际,正邪两道拼斗甚烈。兵部尚书齐泰虽在朝中为官,实乃邪道三教之一“非天教”的副教主,故而齐泰受朱允炆之命,联合邪道三教反扑燕王势力。
燕王朱棣也不愧为当世之奇才,收到密报后短短三日,便拉拢正道九派三帮与朱允炆的邪道联军展开了撕杀。
长达四年零六个月的惨烈斗争,终于以燕王朱棣攻入南京而告终。建文帝下落不明,齐泰惨被斩首,邪道大败,三教从此消声觅迹于江湖。
燕王朱棣登基之后大势嘉赏武林群雄,并把当时功劳最大的四人封为东南西北四盟盟主。
四位盟主武功盖世,才华出众。各自雄霸一方引领群豪,四人也隐隐成了相互牵制之势。
可江湖并为因此而得到平静,只因这世上恶的又何止是邪,二十年来正道人士勾心斗角,明枪暗箭。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屠杀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朋友,没有死在那次正邪之战的却命送惜日战友刀下的又不知有多少。
大浪淘沙,二十年的明争暗斗能活到今日的自然都是些武学卓绝,智勇双全的大豪杰,大英雄。在这些大豪杰,大英雄之中,最声名显赫地位崇高的就要属当今的武林南盟盟主林震天了。
这林震天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曾经以一人之力力敌血吸教六大长老,邪道三教之中就有一位教主是毙于他掌下的,可说是那次战争中力挽狂阆的人物。而带给他今时今日之荣耀的就要归功与他的独门绝学无相神功了,传说这门功法神秘诡异,行于无相,出于无迹,收于无形,至今与他交过手的还无一人可以探清他的套路。
这套功法不知是多少武林人士的梦中之物。而当今世上有幸练得此功法的也只有寥寥两人而已。
可除了林震天之外还有谁有资格习得这套绝世功法呢?嘿!便是在下,林震天唯一的儿子,林轩。
有幸生于这武林世家之中,真乃我莫大的福气。不仅可以练成绝世功法,一辈子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外,最让我开心的就是可以享尽齐人之福。武林之中不知有多少侠女见了我想对我投怀送抱的。也正因为这样,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父亲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我吃喝玩乐无一不精。
一日父亲叫我去见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来到书房后他便对我说:“孩儿,你也二十了,功夫虽也算小有所成,可老是这般漫漫度日可不行。明日你就离家去外面闯闯,但不许你滥用南盟的名号到处唬人。”
我听的是一场欢喜一场忧,出去走走是没什幺问题,有你这大招牌在我还怕什幺,可是干嘛不让我亮字号呢?
我喃喃道:“那要是我遇到什幺危险怎幺办啊,你可就我这一个儿子啊。”
父亲叹道:“我怎就生了你这幺个不长进的,十数年的功夫你都白学了吗!咳——!只因你母亲走的早,更怪我把你给宠坏了,可是铁不炼不成钢,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我会给你五百两银子,够你花上一阵子了,不闯出点名堂你就别回来见我了。”
我仿佛跌入谷底,什幺五百两够我花上一阵子了,那日在聚春楼才摆了几桌也不止这数啊。
“爹,别啊,才五百两,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流露街头啊,要是娘的在天之灵看到孩儿他日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那该多心疼啊,爹!你怎幺忍心看到娘心疼。”
没办法了,只好开场就亮王牌了。
爹又是一声叹息:“好啦好啦,我会交代张叔再多给你五百两的,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吧。”
我心中一阵不爽,你千万家产怎幺就这幺抠啊,还好平日里有留一点底,要不这回可就惨了。
“那爹,银子我省点花就是了,可是危险时我能不能借爹的名号用用,你总不希望我年纪轻轻的到时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要是以后在天上和娘碰到……”
“行了,你什幺废话那幺多,快去整理行装吧。”
此言一出,仿若五雷轰顶,精神瞬时萎靡,心中灰暗一片,低着头往门外飘去。到了门边耳后传来一句话:“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在外边给我丢脸,听到没有。”
我如浴春风心中一阵狂喜,这可比给我十万两还实用啊,我高兴的冲到爹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收拾了行装,告别了父亲等人,第二日便兴冲冲地下山去了。这是我长这幺大以来第一次行走江湖。不知道会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等着我,身边不再有人保护,晚上也不知道睡那,越想越觉的凄凉。
带着这份凄凉不知不觉已下山半年了,这半年来在江湖上瞎摸胡打也算闯出了点名堂,与我交过手的几乎都败于我掌下,当然有大半是知道我爹是林震天之后故意输给我的,他们见我是林震天之子,自然对我巴结的不得了。
但是在年轻一代中我也算的上高手了。毕竟二十年来父亲的悉心教导没有白费。父亲说我天资聪慧,根骨极佳,要是肯用心钻研武学将来作为必定在他之上,于是自己教还不够,又给我请了两位师傅教我功夫。可现在天下太平,国富民强只练功夫是不行的了。
于是爹就又给我请了个文绉绉的老头子,整天叫我背什幺诗经看什幺论语之类的书,还和我说什幺只武不文,费了前程之类的屁话。幸好本少爷聪明过人,对来往事物可说是过目不忘,那些四书五经的东西自然是难不倒我。
也就这幺瞎学了十几年倒也乐在其中。最后我的这些师傅不约而同的在我父亲面前做出了一个结论,令公子聪明盖世,是少见的人才,只是太过玩掠,不好文武只好玩乐,如此这般下去必然毁了大好前程。
父亲为此担忧了好一阵,我见父亲为我整日唉声叹气,人仿佛都瘦了一圈,他堂堂一个武林南盟主可说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是却为了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憔悴成这摸样。于是我痛定思痛,开始用心钻研家传绝学无相神功。
短短三年时间我已把无相神功练到第四层,父亲看我突飞猛进是又喜又惊,喜的是我终于肯用心在武学上,惊的是我短短三年就有如此进展,想当年自己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练到第四层的。
正当我享受父亲赞许的目光没多久,他就和三位师傅一起做出了一个决定,也就因为这个决定才有了我这凄凉的半年。
但是下山也不全是坏事,还记的离家当日,二师傅把我拉到一边和我说:“徒儿,好好出去历练历练,以你的背景和资质要是肯用功,将来还不坐拥天下美女,享尽富贵荣华。”
我眼前一亮,坚定了二师傅的这句话,也就因为这句话一直默默支持着我,让我走到了今天。
------------------------------------------------------------------------------------------------此时正值夏暑,炎炎烈日当空,大气仿似亦被焦灼,蒸的远山草木缓摆变形。
我一路疾走,丝毫不惧酷热。只因数度听闻江南美女如何水灵,一直就想去看看。刚刚走过山狼坡,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的了。
就在这时前方走来一位妙龄少女,不知是幻是真,看着动作不快可转眼间已飘至我身前,一身轻功使得优美曼妙,咋看下竟长着一张秀美绝伦的瓜子脸,肌肤细腻雪白,柳眉大眼,翘鼻小嘴,一头乌黑的秀发被一条洁白的细带松松的绑在脑后,既显的清新纯洁又显的妩媚撩人。
随身衣着具是白色,长裙拖至脚底,隐隐可见一双精细的淡白绣花鞋,娇躯披着一件薄薄的长纱,纵然如此,仍是可以看出她体态修长纤瘦柔美,仿若仙子般清丽脱俗,腰间被一条雪白绫带绑着,奇细的蛮腰被完美的显露了出来,也因此和胸前一对异常饱满挺拔的酥乳形成了诱人的对比。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圆润精致美艳动人,把我深深的迷醉其中。长了这幺大除了与我青梅足马一起长大的甜儿外还真没见过她这幺漂亮的美人儿。
却见那女子走至我身前柔声问道:“公子可知山狼坡怎幺走?”
我面庞通红,心跳不由快了起来,痴痴的看着她,回味着那娇美绝伦的语调,身躯飘然浮起。山狼坡何处?我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白衣女子秀眉微颦,催促道:“公子……”
一句惊厥,如梦初醒,忙尴尬道:“再往南走四里便是,不过山路甚是崎岖,且蜿蜒难行,不如在下领着姑娘去吧。”
心里盘算着该如何与她多呆一会。
“不用了,小女子正被仇家追杀,危险的紧,公子还是走的越远越好。”
说着倩影一闪,已向南奔去。
不知是哪路畜生,竟忍心与仙子结仇。如此美人儿……不对,如此柔弱女子我怎可见死不救,本大侠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啦。二话不说,跟着美人的踪迹向南而去。
看这仙子年纪轻轻,最多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可是脚上功夫却着实不错,不一会儿已经到了山狼坡脚下。
这时身后突然尘飞土扬人声大作。我闭目细听,大概有三十来人,脚步轻盈身法飞快看来都是练家子,其中一人脚步尤其轻快,看来是这群人之中的尖子。
美人一听步声回头远望,秀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又看了看尾随于后的我,便道:“公子闲命长吗?”
看着她的娇颜一阵傻笑,心中寻思:真的好美,也不知叫什幺名字。
见我不答,她也无遐理我。朝着山上奔去,我见美人一走自然也跟了上去。
山路难走可是前方丽人依然起落飞快,不时还停下来看看山下的情况,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她在等背后的人,好象生怕他们走丢了一般。
一群人紧随其后,并且慢慢向我们逼近,少女依然不慌不忙。眼看他们就要追上,前面也似乎已到坡顶,如此下去必然无路可走。我心想这笨蛋逃命怎幺挑个这样的路逃。这时坡顶出现一个小木屋,屋前站着一个白发妇人,正往我们这边看来。
“哈!太好了,师傅您果然在这。”
美人一声欢呼朝妇人飞奔而去。原来她是想把这群人引到这来,可这老婆子无论怎幺看都是年事已高的样子,对付的了这一大群人吗。
妇人看了看后面的一群人马。便回身屋内提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出来。来回的身手轻快无比,看这样的轻功至少也要有几十年的修为吧。
“师傅,徒儿可找到你了。”
“是谁?”
“是段天虎,师傅,您今儿可要为徒儿报仇啊。”
说着已躲到了妇人的身后,我不好也跟着过去就站在了一边。段天虎?难道是“斩虎刀”段天虎,这幺出名的刀客和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会有什幺仇怨。
妇人愤愤道:“哼,这畜生终于送上们来了,雪儿你放心今日为师就砍了这畜生的狗头忌你爹娘的亡魂。”
原来她叫雪儿,真是人美名字也美。听到妇人提起她的父母,一双美目便湿润起来。
不一会,一班人马便到了屋前,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也算气度不凡,脸色暗黄,额头上布满皱纹像极老虎的纹路。手里提着一把厚实的大刀,看上去起码也得大几十斤,能挥舞如此沉重的砍刀内力一定深厚无比,想必此人就是段天虎了。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当年的”云中燕“陈云燕女侠啊,二十年不见原来是躲在这山沟沟里了,不如跟着老子再到江湖上混混,老子给你饭吃给你房住,一定比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好。”
陈云燕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姓段的,谁稀罕你丧尽天良得来的东西。你今天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
说着一拔手中银剑飞身向段天虎刺去,出招凌厉,身法更是一觉,难怪雪儿敢把他们引到这来。段天虎也不退避,提刀一挡,一拳直轰来人胸口,陈云燕不慌不忙剑尖一点刀身,竟就在空中一个回身,轻易躲过了重拳。
我暗喝一声彩,好厉害的轻功。陈云燕回身又是一剑,改刺为砍依旧是往要害去的,这姓段的也确实不弱,一个下腰的同时近百斤重的厚刀直刺身后,出刀迅猛如雷。陈云燕避之不及,居然以剑柄向下点在了刀尖上,借由刀尖之力把自己弹开,这一招若是差个分毫,大刀必然穿胸而过,可陈云燕却使的游刃有余,足可看出陈云燕的轻功和使剑功夫已到上上之境。
轻盈的身子便如燕子般飞开,踩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逆势而回,依然是之前的一招“燕南飞”直刺段天虎的要害。段天虎直起身子惊觉身后风身大作,知道来势凶猛不敢硬接,纵身前翻跳到一个打手身后,足底一蹬把人朝陈云燕踢去。
陈云燕脚下互踩,一个空转硬生生的在空中停了下来,闪过飞来之人,回剑在他颈上一抹,了解了他的性命。
“姓段的你真不是人,拿自己的手下当挡剑牌,你们跟着这样的人有什幺意思。”
“别听这婆娘废话,谁杀了她今天抓到那女娃子就给谁破处。”
然后往雪儿站立的方向一指。众人一听齐声喝彩,眼里都闪着精光,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群王八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都什幺身份,心里已把这群狗娘养的骂了上百遍。可是回想起刚才自己看雪儿的摸样估计也就这幅德性,于是便慢慢释怀了。
“你们想要本姑娘那就上来试试呀。”
雪儿嘴角含笑,手中长剑却已经跃跃欲试。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哈哈,老大这娘们实在太美了,真想尝尝她浪穴是个什幺滋味。”
“哼,那还不快杀了老太婆,晚上这美人就让你们轮着上。”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这群人真够恶心的,等会就先让你们尝尝本少爷双掌的滋味。我对他们如此意淫雪儿心中甚是不爽,要不是对自己的功力没把握,我早就冲上前去把他们都给毖了。看来听父亲的话好好练功是对的。
“雪儿,别和他们废话了,我们连手把这群龟孙子都给杀了。”
说着两人同时出剑杀入了人群中。
真没想到雪儿虽年纪轻轻,可剑法已有些火候,身法亦是灵敏异常。看来是身得乃师真传了。只见师徒两人一个来回便有四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段天虎也跳入战圈组织手下一起围攻陈云燕。我心想这姓段的有陈云燕拖着,那这些小杂碎就好对付了,我如果现在出手帮助雪儿,待陈云燕宰了姓段的,那她报得杀亲之仇也就有我一份功劳了,说不定太感激我还会以身相许,那可就美死我了。越想越觉的这笔买卖合算。
“姑娘我来助你。”
展开家传轻功,一招“鸥点水”便也杀入战圈,这群杂碎虽然粗蛮,可功夫也还真有两下子,雪儿左支右避,全身早已香汗淋漓,纵然身法了得可被十数个手持长刀的大汉围攻也无法施展的开。而陈云燕却了不得,十来人连同段天虎围攻却一样来去自如,不时有人中剑倒下。
我一招“双龙出洞”点在雪儿身后两人腰处,两人应声倒地不起,我抢上走位护住雪儿身后空门与她肩背相靠,硬是把十数人挡在了外围,雪儿立觉压力大减。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我心中洋洋得意:“好说,只是看不过有人势强凌弱,一群大男人竟有脸欺负两名柔弱女子。”
这时雪儿已不再言语,专心与我连手抗敌,把围着我们的十数人打的东倒西歪。而这时段天虎却撇下陈云燕杀入我们这边的战圈,举起大刀以千斤之力向雪儿砍来。
我看在眼里知道雪儿年纪尚轻,无论臂力内力都和段天虎相差甚远,这刀下来还不立刻要了她的性命,可又因身后有我在,她若是躲开固然可以自保,可这一来我估计就得一命呜呼了,陈云燕被十几人围着,无暇抽身,只能眼看着段天虎这刀砍下去却无能为力。
第02章、虎口脱险
果然雪儿没有闪避,竟举剑要硬接这一招,我心中感动万分,没想到她为了我居然连性命也不顾,这时我也顾不上那幺多了,一手抄后搂住她的细腰,一个剑步向前奔去,前方一名大汉挡住我的去路不让我突围举起刀向我砍来。
我一拳击出在刀锋就快砍上我的拳头时突然变招,化拳为掌拍在刀面上,砍刀硬是被震开,大汉胸口空门大开,我借力往他胸口狠狠的一撞把他撞飞了出去,我收势不住抱着雪儿滚出了一丈外,一阵清香飘入鼻中,原来雪儿也紧紧地抱着我,这一刻真是幸福死了。一声巨响段天虎那一刀在地上留了个大坑,我和雪儿连忙站起,可又被他们围在了中间。
“啊,公子……你……好多血啊。”
雪儿一叫我才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剧痛,看来还是没能完全躲过这一刀,估计是被刀风伤及,也因此伤口并没有很深。
我忍着疼痛强笑道:“嘿嘿,开个口子换姑娘一条命,值了。”
段天虎也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继续提刀向雪儿砍来,依然是一招沉猛的刀法,这时围攻陈云燕的十数人已被她杀的只剩五人,见我们这险象环生,便撇下那边五人冲向段天虎想为雪儿接这一刀。
可就在段陈刀剑相交的一刹那,陈云燕忽觉这一刀甚是无力,竟是虚招,心中大呼不妙可已太迟,眼前幽光一闪,三枚银钉已打入陈云燕胸口。
原来袭击雪儿的这两刀都是对陈云燕的诱敌之计,陈云燕为救徒儿必然会全力接这一刀,而这一刀在陈云燕接上的瞬间已化实为虚,把力全都集中在另外一只手的毒钉上,两人距离太近,陈云燕又全无防备,固然是躲不过这不起眼的暗器。
段天虎一得手马上飞退,怕陈云燕会因为受伤而出杀招,而陈云燕也是老江湖,知道银钉有毒现在不逃若是继续耗下去那就一个也活不了。运劲把长剑射出,一人应声倒地,抓起我和雪儿,朝那唯一的缺口飞出,一瞬间已奔出十丈外。
“快追!”
段天虎大喊一声,这十几人立马反应过来,朝我们逃跑的方向急追而来。
陈云燕那一跃几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我和雪儿一人一边搀扶着她,雪儿一脸焦急的叫着师傅,一张美的让人眩目的俏脸早已泪迹斑斑。我看着心疼想出言安慰,可又不知说些什幺。
陈云燕看着雪儿无力的笑了笑,手指在西北方指了一下:“雪儿往那走半里有个山洞,去那。”
我和雪儿急忙向着西北而去,后面十数人穷追不舍,我们手上扶着一人,眼见就要被追上,前方终于看到了那山洞,山洞只有半人高,一人宽,我让雪儿先带着陈云燕入洞,想在洞口先抵挡一阵,等她们都进去了我再进去。
这时段天虎等人已经追到,他二话不说便向我砍来,我一掌拍在刀上,一股巨力传来,感觉整只手都麻了,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三步,背后伤口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而段天虎只是退后了半步,由此可见他的功力远在我之上,这时雪儿和陈云燕都进了洞,我也想返身入洞,可这幺一来身后的空门就漏给他了,我可不想再挨一刀。看来要先拿父亲的名号吓吓他了。
“你堂堂猛虎堂堂主怎幺会为难个小姑娘,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哼,我段天虎做事与你何干,别因为看人家姑娘漂亮就想逞英雄,小心丢了性命才后悔莫急。”
“哈哈,从小我爹爹就教导我男子汉顶天立地,见到不平之事就要除强扶弱,那怕今天丢了性命又如何。”
“你爹爹是何人?”
“无相林家林震天你听说过吗?”
段天虎一脸惊鄂。我见机会来了,回身一闪人已经在洞中了。
“好小子你敢骗你段爷爷,兄弟们给我上。”
这时一人已提刀弯着身子冲了进来,我起手一掌推出,那人应声飞出洞外,这掌下去不死也要他半条命了。有了前车之鉴就没人再敢冲进来了。我回身来到两人身边,雪儿见我过来便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秦雪儿,这位是家师陈云燕。刚才听公子在外说林盟主是你父亲可是真事。”
我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两人一听我真是林震天的儿子都是心中一喜。
雪儿抓着我的手开心道:“那公子能不能借林盟主之名把那些人吓走。”
看着眼前的娇颜握着手中的柔软,不由的一阵迷醉,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水润的红唇,白皙娇小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的瑕丝。
白衣包裹下修长纤瘦的身材真想好好的怜爱一番,胸前一对丰满几乎就要裂衣而出,腰间绑着一条白色丝带,更显的蛮腰纤细,少女被我灼热的目光看的低下了头,两片红云爬上了脸颊,一脸的娇羞摸样更显的不可方物。
“问你话呢!”
说着赶紧抽回一双白皙玉手。
我立觉失态,不由的脸上发热,雪儿看我傻样不由的一声娇笑,这一笑差点又把我迷的晕头转向。我见场面尴尬就马上转回话题。
“我姑且一试,看看能不能骗过他,不过这姓段的武功了得又卑鄙狡诈,我估计他会把我们都杀了灭口,父亲远在千里外当然不会知道今天发生了什幺。”
雪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道:“公子放心,无论怎样我们一定会保全公子性命的。”
“雪儿妹妹这就见外了,今日既然有缘能和两位共患难,在下早就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时雪儿突然一声惊呼,只见她怀里的陈云燕吐出一大口鲜血,胸前的布衣被染的一片发黑。
“好厉害的毒……雪儿……看来……为师是不……行了。”
雪儿趴在陈云燕身上痛哭不已:“师傅,呜……都是徒儿害了你。”
“孩子……说……什幺傻话呢……林公子……老婆子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今日无论如何……求你要把雪儿……安全的……带离这里。”
我连忙握住陈云燕一只已微微发冷的手道:“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带着雪儿妹妹安全离开的。”
陈云燕安祥的点了点头,嘴角含笑无力道:“那就好……”
眼看着陈云燕双眼慢慢闭上,胸口上的血迹越来越黑,看来已经毒发生亡了。
原来这毒钉本就剧毒无比,陈云燕中毒之后却运功飞奔了一大段路使的气血加快导致剧毒攻心而死。
“呜……师傅你不能死啊,雪儿在这世上就剩您一个亲人了,连您也不要雪儿了吗。”
我看着雪儿悲鸣,心里也不由的一阵难过:“雪儿妹妹请结哀。”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幺安慰她,只好用手轻轻在她背上安抚着,雪儿在陈云燕身上哭了一阵后突然站起,眼中布满了杀气。
“师傅,徒儿这就去为你报仇。”
说着便向洞外跑去,还好我眼捷手快一把将她抓住。
“雪儿妹妹冷静点,你这样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你以为前辈会希望你就这幺去送死吗?”
雪儿双眼涣散,将我的手一甩,哭的更厉害了。
“那我能怎幺办,我现在连这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我这就出去和段天虎那狗贼同归于尽。”
说着又想往外面冲。情急之下,我也顾及不了那幺许多,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雪儿妹妹,不要这样,我答应你,假若今日能逃过此劫,林某就是你今后的依靠。”
雪儿在我怀中一震,伏在我肩头继续哭了起来,良久之后哭声渐止,雪儿轻轻从我怀中挣开:“谢谢你,我好多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帮你离开这里的。”
说着便转过身不再看我,我心中一酸,冲上前再次把她抱在怀里:“雪儿,我是认真的,我会永远的保护你,我们两都会平安无事的离开的。”
雪儿抬起一双饱含哀愁的大眼睛看着我,稍稍止住的泪水又再涌了出来:“值得吗?我不过是一个扫把星,和我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上苍究竟对她做了什幺?究竟承受了怎样的苦难?竟让一位如此风华正茂的少女说出这般酸涩凄冷的话语。心中虽痛惜不已,可深知现下并非柔情抚慰的时刻,只好强颜欢笑耍着无赖道:“你这幺漂亮怎幺会是扫把星,就算是我也不怕,算命的说了,我的命贱的很,最少能活到一百岁。”
雪儿扑哧一声,终于破涕为笑:“瞎说,你有什幺办法可以逃出这里吗?”
“姓段的武功高强,可是轻功好象却比我们高不了多少,他身边的那群爪牙就更一般了,若是我们可以把段天虎的脚弄伤,一定可以甩开他们。”
“你也说了他武功高强,我们该怎幺弄伤他的脚啊。”
这时洞外突然火光闪动,股股浓烟向洞内飘来,洞中顿时黑烟滚滚。
我焦急道:“糟了,他们想放烟熏死我们。”
而这时,雪儿却神情自若,缓缓走到陈云燕尸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师傅,雪儿在此和您别过了,请您路上走好。”
然后起身把刺在陈云燕胸口的三枚银钉拔出,拿了一枚给我,剩下的两枚藏在自己的袖中。又叫我帮忙把洞中的枯草盖在陈云燕的身上。拿出一根火折子点燃枯草,就地把陈云燕的尸体给火化了,最后再看了眼在火中慢慢消失的尊师便回头对我说道:“我有个办法姑且可以一试。”
洞中早已经浓烟滚滚的喘不过气了,我绑着雪儿的双手走到洞外。
“段伯伯手下留情,我们出来了。”
众人见我们出来马上将我们围了起来。
“嘿嘿,段伯伯,我帮你把这娘们抓出来了,就请你放晚辈一条生路吧,将来到了我爹面前一定会向他老人家诉说段伯伯你的英明盖世的。”
“哈哈,好小子,今天只要你把这个小丫头交给我,我保证你可以平平安安的离开,你要是高兴,我还可以请你到我俯上休息几日,顺便养好你身上的伤。”
“哈哈,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走,臭娘们快到段伯伯那去。”
我在后面推了雪儿一把,雪儿一个不稳人往前倒去,段天虎把大刀插在地上,伸手正要上前拿她,雪儿背后的双手突然挣开,袖中一枚银钉正直的打向段天虎的面门,用的正是段天虎暗算陈云燕的毒钉。
段天虎一个不防备,向后急退,凌空后翻躲过银钉,雪儿继续发招,袖中又是一枚银钉飞出,依然是攻其面门,段天虎身在空中无法躲避,凌空一踢把脚上的鞋踢出,挡住了这一击,雪儿不待他落地又是一枚飞出,还是往他面门飞去,段天虎又是一脚把另一只布鞋踢出打掉了最后一枚银钉。
“哈哈,三枚都用完了看你用什幺。”
光着大脚落在了地上,就在段天虎落地的一瞬间也从他嘴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抬脚一看居然踩在了一枚银钉上。
“哈哈,段伯伯你自己毒钉的滋味如何呀。”
“你们……怎幺会有四枚银钉。”
我见计谋得逞,心中甚是得意。
“呵呵,那来的什幺四枚毒钉啊,在雪儿发第一枚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地上发了一枚毒钉,而雪儿之后发的两枚全是为了把你引到我发的这枚毒钉上,为了让你降低防备,所以雪儿就找了颗形状相试的石头当了这第三枚毒钉,段伯伯这毒厉害的很,你还是别动的好,晚辈就此拜别。”
段天虎急忙从衣内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小药丸吞了。
“别让他们跑了,谁拿下他们重重有赏。”
只要姓段的不出手,这群喽罗还不算什幺,可要是段天虎解了毒之后那就麻烦了,也不理会其他,便向包围圈外冲去。
我冲雪儿喊道:“雪儿跟着我,我来开路。”
段天虎气急,可是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又不敢擅自移动。一怒之下便把刺在脚上的毒钉拔出,朝我射来。我自然看不清身后情形,当我回头时看到的却是雪儿用身体帮我挡住了这枚毒钉,我虎躯一震,心中大痛,运劲飞出一脚,将拦身在前的一名喽啰踢开,抱起雪儿冲出了重围。
------------------------------------------------------------------------------------------------抱着雪儿急奔了十数里,隐隐觉的身后伤口似乎又在流血,只好找了个隐蔽的草堆躲了进去,细细查看起雪儿的伤势。
“雪儿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吓我啊。都怪我太过得意忘形才会让他得手的。”
雪儿缓缓睁开眼睛向我摇了摇头。一张本就白皙的俏脸现在更显的苍白。
“不许你胡说,诺不是你,只怕雪儿早已陪我爹娘去了。好在这枚毒钉已被用过两回,毒性已经没那幺剧烈了。”
突然记起下山时父亲硬逼着我随身携带的一些解毒疗伤的药丸,果然如父亲所言,行走江湖挨刀子是难免的,这些东西都会用到的。急忙从衣内取出一盒子,从中抖出一颗药丸喂雪儿吃下。
“这是我大师傅集仙山九花琼浆,月下凝冰甘露练至而成的,往日多用于治疗内伤,不知能否解毒。”
雪儿吞下药丸后,顺了下气,从口中呕出一口黑血。
“难道这就是唯南盟独有的九花玉露丸?你居然拿这幺稀贵的丹药给我吃。”
“什幺稀贵不稀贵,现在只要能解你的毒,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雪儿睁大水灵灵的双眼痴痴的看着我,费力的举起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庞:“真好,可以在这遇见你,就算死了也没什幺好遗憾的了。”
我鼻头一酸,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说过了,我要当你一辈子的依靠。”
雪儿依然静静的看着我,两行泪水慢慢划过滴落在我的手上。
“除了爹娘和师傅,从没有人对我这幺好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望着她动人的双眸,心中热血涌动,激动地点着头颤声道:“当然会,会比这更好。”
本应是连上天都该怜惜的女子,怎会有人舍得加害于她。看着雪儿缓缓流淌的泪水,我心中默默发誓,在有我的将来,不会再让她流下一滴眼泪。
雪儿双手挽上我的脖子,闭起美目,轻轻的将一张柔软的红唇印上了我的嘴。
我浑身无法自制地抖动着,一颗心跳的飞快,喘着粗气将雪儿抱的更紧。
虽自幼富贵出生衣食奢豪,痴玩行乐无所不及。可毕竟身居名门,家规甚严,因此从不敢流连于烟花之地,蜂蝶之中。更别说会和哪一名女子如此的亲密触碰过,最多也只是牵手相拥而已。所以时至今日仍一直认为,只要与哪位女子肌肤相抵或情愫互述那便是对她一生的承诺,是需以燃尽一世为代价去守望的。而当雪儿的唇与我的唇相吻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今生今世我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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